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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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家药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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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小玉牺牲

是胡大仙救了于柱他们。

下午,胡大仙在镇子上看到了日*贴的告示,知道了日*悬赏缉拿的匪首于柱,是自己恩人于云鹤的儿子。他当时就想:于柱会去谁家落脚呢?凭着于老先生在水窑镇的为人,能冒死帮助于柱的人很多,但按交情来说,于柱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水村的范家。

天黑以后,胡大仙用辣椒炖了一条鲢鱼,端起酒杯刚递到嘴边,水村方向便突然传来枪声,胡大仙一愣,马上意识到是范家出事了。他一仰头把酒倒进嘴里,咕咚一口咽下去,跑到湖边跳上他的渔船便朝水村方向划去。也是于柱、范霞和王朝三人命不该绝,眼看三人就要被日*抓住的紧要关头,胡大仙划着船赶到了,仿佛从天而降。

胡大仙在芦苇荡深处找了地方,把三人藏在那里,一直陪到五更天才匆匆划船上岸。王朝伤情不重,子弹只是贯穿了他的小腿肚并没有伤着筋骨。于柱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深度昏迷高烧不退。范霞心急如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于柱的脸庞,心里默默地念道:柱子哥,你可要挺住啊……

天亮以后,胡大仙送来了干粮和一条炖的喷香的鲤鱼。范霞没有胃口,于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这样靠下去肯定凶多吉少,她对胡大仙说:

“你送我上岸,我要到镇子上去一趟。”

“哎吆,范大小姐,现在镇子上全是*子,正搜捕你们呐,不想活了啊?”

“我去镇上积善堂找郭震湖。于柱的伤口感染了,再不治疗就来不及了。”范霞说着便起身朝着小船走去。

“范小姐,你等等——”胡大仙一把拉住范霞,说:“范小姐,你去镇上太危险,还是我去找郭先生。”胡大仙的话音还未落地,便爬进了小船。

“胡大仙,他儿子是汉奸,去了不要把话说透,要先试探一下,多长个心眼。”范霞不放心地嘱咐着。

“放心吧,这些我知道。镇子上的人都知道郭先生和他儿子郭风不是一路人……”

胡大仙慌里慌张地赶到镇子上,积善堂这时已开门,候诊的患者排起了长长的队。胡大仙迈进去伸头四处瞅了瞅,没有看到郭震湖,只有两个伙计在擦桌子扫地,做着开诊前的准备,心急如焚的胡大仙转身进了郭家大院。

“郭老爷、郭——”

胡大仙第二个郭老爷还没喊出口,一眼看到客厅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日本兵,立刻闭嘴把话咽了下去,紧张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正要溜走,身后传来郭彪的声音:

“谁啊?”

“我啊。”

胡大仙又慢慢地转过身,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

“哦,是胡大仙啊。您稍等哈。”郭彪说完转身又进了屋。

“哎,好、好。”

胡大仙克服着内心的恐惧,移动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门口廊檐下面,两只眼睛盯着日本兵手里的长枪。这时,郭震湖和郭风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赶紧让家里的日本兵滚蛋!你做汉奸,别让你爹也跟着挨骂!”

“爹,你消消气,着什么急啊。让他们走了谁保护我啊?”

“怎么?你也知道怕死啊!既然害怕就赶紧把那个狗屁的翻译差事辞了,回来安心做个医生多好。”

“爹,我原来是想回来跟您老学医的,但事到如今形势变了。皇*现在势如破竹,东北、华北、江南都在掌控之中,咱们中国早晚是大日本帝国的天下。”

“你这个混账东西真是糊涂啊!五千年了,这天下一直是炎*子孙的,它小日本想霸占咱们神州大地,是白日做梦。”

“好、好,我不和爹费口舌了。一会儿佐藤队长就到水窑来,皇*今天还要继续搜捕匪首于柱。爹,你派人备些酒菜,佐藤毕竟是我的同学,咱们在家里招待一下。”

“我没那闲钱、更没那闲工夫!”

“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我说的是人话,你记住,帮着倭寇欺负中国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不要往家里领日本人。”

“好、好、好,我去水窑饭店招待佐藤总可以了吧!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我真是服了你老人家了。”郭风说完,气呼呼地打开房门走出来,迎头撞在胡大仙身上。

“你在这里偷听呐?”郭风问。

“没、没有,是二公子让我在这里等郭老爷的。”

“你是谁啊?”

“我是胡大仙。”

郭风听了胡大仙自报姓名,“嘿嘿”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围着胡大仙转了一圈,吓得胡大仙脊梁骨发凉,两条腿哆嗦起来。郭风看着胡大仙的可怜样,突然止住了笑声,说:

“我想起来了,你在湖边养鱼,对吧?”

“是、是。”胡大仙低头垂目不敢正视郭风。

“那我问你,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

“没、没干什么。昨夜我喝了一壶烧酒,喝晕了,天黑就睡下了。”

郭风用眼睛盯了一会儿胡大仙,说:“大仙,你要是撒谎,可是小命不保!”

“那是、那是,和大公子不敢撒谎的。”

这时郭震湖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郭风高声吼道:

“你少在我这院子里耍威风!赶紧带你的皇*爹们走人。再不走我就用棍子往外撵了。”

郭风无奈地看了一眼郭震湖,也不再说话,冲着两个日本兵一招手,转身离开了郭家大院。郭震湖眼角变得湿润起来,仰天长叹道:

“唉,郭家怎么出了这么个逆子!”

胡大仙看着郭震湖悲痛欲绝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好。郭震湖掏出一块蚕丝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

“老胡,你找我有事?”

“嗯。”胡大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要紧吗?”

“要紧,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事如果让日本人知道了,弄不好我要掉脑袋的。”

“哦?说吧,你老胡还难道信不过我郭震湖?”

“不信你俺就不来找你了。”胡大仙说着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趴在郭震湖耳边接着低声说:“有人受了枪伤,等你去救命。”

听了胡大仙的话,郭震湖倒吸了一口气,楞了一会儿,突然说:“哦,是日本人告示上要抓的人?”

郭震湖的话刚出口,胡大仙示意他住口,皱着眉头紧张地四下看了一眼,说:

“郭老爷,不敢乱说,你不怕掉脑袋俺怕哩。”

“我明白了。好,你先回去,我去前面药房取药,随后就去湖堤上找你。”郭震湖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激动的说话声都有些颤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了。”

郭震湖默默地看着胡大仙远去的背影,脑子里想起了春节前的那个下午:那天正好是腊月二十三,是小年。按照民俗,郭震湖的太太烧香磕头把灶王爷送上了天,安排家里的伙计们开始打扫卫生,大家在郭太太的指挥下,扫屋擦窗、清理庭院,院子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郭震湖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书房里,看着门外热闹的景象,内心里却一片孤独凄凉。送大儿子郭风去东洋留学,好不容盼着他学成回国,却跑去替日本人做事。小儿子郭彪用情太过,不幸患了癔症,现在也不知疯癫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郭氏中医代代相传了已近百年,传到他郭震湖这一代,虽然膝下育有两子,眼下却一个也不在身边,郭氏中医没有继承人,看来郭家的积善堂离关门的日子不远了啊,可悲、可悲啊!

这时,门外忙碌的伙计们突然一阵骚动,一个眉清目秀、神采奕奕、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青年,疾步穿过庭院向书房走来。青年进了书房,朝着郭震湖扑通两膝跪地,啪、啪、啪一气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直起腰说:

“爹,儿子郭彪回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郭彪,郭震湖愣住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一瞬间,郭震湖觉得自己是坠入了梦境里。一股暖流涌进了心里,郭震湖浑身一抖,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扑过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郭彪,缓慢地伸出哆嗦着的手指,轻轻抚摸了几下郭彪的脸颊,一把抱住郭彪的肩膀,瞬间老泪纵横:

“儿啊,这些年你跑么地方去了啊?”

“爹,你先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郭彪起身把郭震湖扶到椅子上坐下,转身连忙请站在门外于臣进屋。于臣按照于云鹤的吩咐送郭彪回来,刚才站在门外目睹了郭家父子重逢的这一幕,感动的眼角也湿润了。

“郭先生好,家父让我代他向您问好!”于臣说着,对郭震湖弯腰施礼。

“您是?”

于臣朝着郭震湖礼貌地笑了笑刚要回答,郭彪直接开口说:“爹,你不认识他了,他是于家三公子于臣。我疯癫到雨山镇后,是于老先生收留了我,天天为我熬药针灸治好了我的病。”

“哦,是这样啊,如此大恩,我郭震湖真不知怎样感谢云鹤老弟了……”

每当想起这一幕,郭震湖心里总是愧疚万分,后悔以前不该那么挤兑陷害于家。他佩服于氏中医的神奇,更佩服于云鹤这种以德报怨的人品。想着这一切,郭震湖感慨万分,喃喃自语:苍天有眼啊,现在能给于柱治疗枪伤,这是老天特意给我的一个报答于家机会啊。

范彬对水窑镇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在水村把于柱安顿好就匆匆赶回了雨山镇。石小玉的预产期临近,身子变得愈来愈笨拙,下肢浮肿严重,脚部肿的没有一双合脚的鞋子能穿了。范彬看着心疼,便带石小玉到于家药铺找于云鹤。

上午正是于家药铺最忙碌的时候,候诊的患者排起了长队。于臣看见范彬扶着石小玉迈进门槛,连忙打招呼:

“范叔,您来了。”

“嗯,我带你婶来检查一下。”

听见范彬的声音,于云鹤没有抬头,开完手里的处方后又仔细地、一味药一味药地复查了一遍,重新核对了数量,这才回身喊道:

“王山,你来替我。”

“好的,师傅。”王山等于云鹤起身后,迫不及待地坐在了诊桌面前,开始给下一个的患者号脉诊病。王山追随于云鹤学医多年,除了极个别的疑难病症外,常见病基本也能做到药到病除了。

“于先生,请给我太太看看。”范彬高声和于云鹤打招呼。

“哦,范经理啊,看弟妹的样子,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该临盆了。”

“嗯、嗯。于大哥,你看小玉这阵子浮肿严重,我有些担心,您看看是怎么回事啊?”

“好,范经理这边请。”于云鹤说着转身打开里屋房门,站在门口把范彬和石小玉让进了屋里。范彬扶着石小玉在一张檀木桌子旁边坐下来,自己站在旁边。于云鹤给石小玉号了脉看了舌苔,石小玉面色有些晦暗,舌淡苔白滑,脉沉迟。于云鹤又俯身查看石小玉下肢浮肿的情况,用手轻轻一按,手指便凹陷进去。

“小玉这叫子肿,不很严重的。是肾气不足,气化失常,水湿内停造成的,在妊娠中晚期常见,不用太担心了,可服五苓散加菟丝子、山药,病情就能缓解一些。”

“哦,听于大哥这样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请于大哥费心开方抓药吧。”

“那好,范经理稍等。”

于云鹤铺开处方签,把一只狼毫笔蘸了墨汁,在砚台的边沿轻轻剐蹭着笔尖,若无其事地说:

“听说范经理近日回水窑镇了?”

“嗯,昨天回去了一趟。”

“路上可顺当?范老先生可好?”

“顺当,家父身体硬朗,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

“好,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于云鹤从范彬的话意里听出了玄外之音,看来儿子于柱已安全转移到了水窑镇范老先生家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眉头舒展开来,浑身轻松了很多。他开完处方后亲自为石小玉抓了三剂小药,细心地包好,用纤细的草绳认真地绑扎了递给范彬。

“范经理,你太太这病不打紧,饮食上要注意少吃盐。晚上侧着睡觉,平时把脚抬高一些。”于云鹤一边嘱咐着,一边把范彬和石小玉送出了于家药铺。

西大营里,郭风变得焦躁愤怒。几次抓捕行动都让于柱侥幸逃脱,功亏一篑,让郭风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他在心里反复回忆着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想着想着,郭风突然想到了那天在水窑镇路口查到的那辆独轮车。当时,他安排人正要查看车上躺的老太太时,范彬出现了,还送了自己十块银元,就是范彬这么一打岔,独轮车便趁机过了检查站……

难道独轮车上推的就是于柱?后来于柱恰好又藏进水村范家,怎么这么巧?还有,这个范彬怎么突然跑到雨山镇开书店了?

郭风想到这些,顿时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兴奋地跑进佐藤的房间,说:

“太君,我觉得雨山书店的范彬有问题。”

“什么的问题?”

“据我判断,匪首于柱几次逃脱应该与这个范彬有直接关系,这个书店应该是游击队的地下联络点。”

“吆西,你立即带人包围雨山书店,抓捕范彬!”

“嗨!”

范彬和石小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从于家药铺回到书店,范彬把石小玉扶到椅子上坐下,脱下她的鞋放在一边,蹲下来把她的两只肿胀的脚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一种异样的羞怯感从石小玉的心底升腾起来,使她的脸变得绯红。她一伸手把范彬的头搂过来,按在高高隆起的腹部,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范彬的颈窝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幸福。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不祥的感觉瞬间传遍了范彬的全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一抬起头,发现郭风已经带着日*踏进了雨山书店的屋门。范彬跳起来冲进卧室里,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手枪,咔嚓把子弹推进枪膛里,举着手枪转身就跑出来,却一下愣在了那里。他看见郭风用左臂锁住了石小玉的喉咙,右手握着的手枪正顶着她太阳穴上。

“范彬,你快跑,别管我!”

石小玉挣扎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看到范彬手里举着手枪,围上来的日*这时也停下了脚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范彬。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就像一根被拧到了极限的琴弦,随时都会崩断。

“范彬,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她!”

郭风把自己藏在石小玉的身后,歇斯底里地喊道。他边喊边用枪管使劲捅了捅石小玉的太阳穴,石小玉痛苦地呻吟起来。

“住手!郭风你这个畜生,放了她,我跟你走。”

“不要!范彬你走,你走啊!”石小玉绝望地哀求道。范彬就像没有听到石小玉的话,毫不犹豫地把枪轻轻放在地上,一抬脚踢到了郭风的脚下。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石小玉张开嘴狠狠地咬住郭风的胳膊,疼的郭风没好气地嗷嗷叫唤起来,石小玉借机挣脱开郭风的束缚,弯腰捡起范彬踢过来的那把手枪,朝范彬喊:

“你快跑啊!”

就在石小玉拾起手枪,转身朝着郭风射击的这一瞬间,郭风扣动了手枪的扳机,当的一声枪响,石小玉倒在血泊里。

“不要、不要啊——”范彬喊着,发疯一样地扑向石小玉,刚跑两步就被扑上来的日*给摁在了地上,双脚奋力地、毫无目的地乱踹着……

他就这样挣扎着、哀嚎着、谩骂着被日*押到西大营去了。

郭风策划的这次抓捕行动太过突然,谁也想不到是范彬夫妻出事了。上午,于云鹤送走了范彬和石小玉以后,他溜达到院子里侍弄花草,把剩余的患者推给王山和于臣处理,特意给他们更多临床锻炼的机会。镇子里突然传来的枪声让于云鹤心里一惊,大家也都跑到院子里来,个个神色凝重,面面相觑。于云鹤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枪声传来。他把于臣叫到跟前,低声说:

“臣,我听枪声像是在雨山书店那个方向,你赶紧去看看情况。”

“好的,爹。”于臣答应着转身便就往外跑,金香这时不声不响地撒腿便跟了上去。

“金香,你干嘛去?”于云鹤问。

“俺也去——”

雨山书店里的景象让于臣和金香惊呆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满地都是书,一片狼藉。于臣把倒在门口的书架扶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拾起来,一本一本放回到书架上。金香一步越过于臣走了进去。

“哎呀,我的婶啊——”

金香地喊了一句,声音就像没了命一样,透着恐惧,瘆得于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书籍,三两步跑了进去,看到金香已把奄奄一息的石小玉搂在怀里。

“哥,你楞什么神啊,赶紧去叫咱爸咱妈呀——”

“好。”

于臣转身跑了出去,接着又跑了回来,把一块干净的白毛巾扔给金香,说:

“姐,先按压住伤口止血!”

石小玉这时苏醒了过来,脸没有一点血色,就象一张白纸,表情痛苦而眼睛却出奇地明亮。她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金香,又艰难地抬起手,指着卧室的门说:

“金香啊,床、床头柜里取——取——”

金香把石小玉的头靠在椅子腿上,跑进卧室打开床头柜,发现里面有两床小褥子和一包袱婴儿的小衣服。金香伸手抱起小褥子,提起包袱转身跑了出来。

“金香,帮、帮我生、生孩子……”

石小玉大口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在生命垂危之际,石小玉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发自喉咙深处的痛苦呻吟,不断地从嗓子眼里迸发出来,惊的金香手足无措。这是一个生命即将结束时的最后呐喊,也是对一个新生命的呼唤……

这时,于臣、于云鹤和高春梅赶过来了,金香扯着嗓子哭喊道:“娘,婶子要生了——”

高春梅看到石小玉身下羊水、血水流了一地,来不及多想,喊道:“快,先把小玉抬到屋里床上去!”

大家手忙脚乱地把石小玉抬进了卧室。于云鹤站在那里,看着石小玉身下的那一滩鲜血,心里一紧,陷入无尽悲痛之中。

“哇——哇——”

一声婴儿响亮的哭声从屋里传来,于云鹤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浑身哆嗦了一下,听见屋里金香哭喊:

“娘、娘,小玉婶子不行了啊。”

“小玉,这是恁闺女,你就看一眼吧……”

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哭声,两行热泪顺着于云鹤的脸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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