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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三境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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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现代主流学术界认为,春秋以前,阴阳只是一对表征日光向背现象特征的自然事物名词。春秋战国时期,始基于日光向背形成的冷热明暗等属性状态,形成原始质朴的对立矛盾观。此后,又基于宇宙万象所表现出来的普遍对立矛盾特征,将阴阳所禀赋的这种原始质朴内涵哲学化。如梁启超说:“阴阳两字相连属成一名词,表示无形无象之两种对待的性质”,“要之,阴阳二字,不过孔子二元哲学之一种符号”。近人对阴阳思想内涵的这种解释不能说完全错,但至少是不全面的。而正是根据这种不全面的认知结论,近现代许多学人对阴阳思想百般诟病和批判,也使得中医学的学理灵*及其实践思维逻辑遭受各种扭曲与非议。“阴”,古作“陰”,从“阜”,从“侌”。阜,土山,从阜多与地形有关;侌,从“今”、从“云”,今,意为“现在”,云,指“雾气”,后又加“雨”字头,遂变为“雲”,如《康熙字典》说:“云,《说文》山川氣也。象回轉形。後人加雨作雲。”所以“今”和“云”联合起来,表示正在团聚的雾气,本义指收缩聚集的云雾团,阻挡了日光。云雾是天上能阻挡遮蔽阳光的物体,所以“阜”“侌”相合就表示地上阳光被阻挡照射不到之后的物体现象特征,如《说文解字》说:“陰,见云不见日。”“阳”,古作“陽”。左为“阜”,阜,土山之意。右为“昜”,《说文解字·勿部》说:“昜,开也。从日,一,勿。一曰飞扬,一曰长也,一曰疆者众皃。”“昜”又作“氜”,如《康熙字典·辰集下·气部》说:“氜,《正字通》俗陽字,本作昜。”“氜”,指阳光照化开散云雾之气,其本意也指云雾之气得阳光照射消散。云雾散开,阳光得见,所以“阜”与“昜”相合,表示地上得到阳光照射到之后的物体现象特征,如《说文解字》说:“陽,高明也。”阴阳最初是一对描述基于日光向背观念形成的自然物象景观差异的比较性名词,这一点没有疑义。云开雾散,日照大地是“阳”;云团雾聚,遮蔽阳光照射大地是“阴”。但如果仅仅以此为基础,来解释阴阳学说思想内涵,既不合事实,又不合义理。实际上,阴阳从最初纯粹具象的自然界事物现象名词概念,升华到表示宇宙间一切事物所具有的二元对待属性关系这样的哲学高度,还至少经历了三个比较清晰的阶段:一是用以描述自然界与日照相关的一切对立矛盾属性特征,即阴象与阳象。阴阳的本意是形而下的、具象的,此后,阴阳在具象观念层次上,内涵被不断延展。如延展到地理位置背日向日观念的阴阳:《谷梁传·僖公二十八年》说:“山南为阳,水北为阳”;《诗经·豳风·七月》说:“三之日,纳于凌阴”;《周易·中孚》说:“鸣鹤在阴”;延展到气候寒热的阴阳,如《诗经·小雅·湛露》说:“湛湛露斯,匪阳不晞”,《诗经·豳风·七月》说:“春日载阳。”这种以自然界对立矛盾属性为指向的阴阳内涵延展,为阴阳二字最终脱离具象走向哲理化打下了坚实的思想实践及思维逻辑基础二是指称生化宇宙万物的两种对立矛盾性的物质,即阴气和阳气。具象内涵的阴阳,作为一对描述关系日光向背的事物名词,只是对天地自然万物现象的客观描述和定义,没有任何哲学的内涵或其他思辨性理念存在其中。不过,先秦时代,因缘于“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这种万物发生学理论,以及阴阳二字原始的天地二象对立依存思想根基,遂被赋予具有浓烈中华民族文化思维特征的抽象物质本体论哲学思想,即阴阳气象内涵。在中国传统宇宙哲学观中,基于阴阳气象内涵的阴阳学说居于十分重要的地位,其思想上上承道气本体论,下成五行六气学说,是中国宇宙演化学说最核心的理论基础之一。在中国传统自然人文社会学中,基于气象内涵的阴阳学说也居于思想灵*的核心中枢地位。中医学更是以此为基础构建了其独特的生命学理论体系,以及临床理方法药实践体系。三是定义对立矛盾关系的宇宙万物属性,即阴性与阳性。气象内涵是阴阳学说最核心、最根本的内容。但阴阳学说的发展并没有止步于此,而是继续向更广范围推进。在此过程中,阴阳内涵思想彻底突破具象界限,提升到纯粹理性的对立矛盾论范畴,并将其泛哲学化到整个时空过程之中。认为宇宙万物都是阴阳二气相互作用的结果,宇宙间的一切事物现象也因此都有对立矛盾的阴阳二象。阴阳形而上的对立矛盾论思想,既有源自中华先民实践经验的直观体察,更有基于实践经验及其直观体察基础的触类旁通,以及穷尽天地万象的沉思感悟。中国古代先哲最初从日光向背这一原始内涵出发,有感于与之相关的自然界事物现象的对立矛盾依存关系,引申出诸如气候的寒暖、燥湿,方位的上下、左右、内外,运动状态的动静、升降、伸缩、宣敛、开合,光的明暗、昼夜等,从而初步形成具有朴素哲学性的对立矛盾论思想。此后基于宇宙本体论的阴阳气象内涵,又将其对立矛盾论思想推及物质性的宇宙万象,以及非物质的事理性现象,并以此为基础分析总结了宇宙间万事万物对立矛盾性的各种内在机制及其规律关系。如现象界的日月、男女、夫妻、君臣、奇偶、生死、刚柔等,以及事物内在存续机制及其规律层次的对立制约、消长平衡、相互转化、互根互用等特点。阴阳对立矛盾性是宇宙所有事物所固有的,阴阳的对立制约、消长平衡、相互转化、互根互用是宇宙的基本规律。宇宙之中,任何事物都包涵阴和阳相互对立的两个方面,而对立的双方又是相互统一的。阴阳的对立统一性,不仅是宇宙万象本身的基本规律,而且也是宇宙万象发生、发展、变化及消亡的根本原因。这种穿越时空,推及整个宇宙过去、现在、未来存在特征及其存在机制的认知结论,显然已经超越了阴阳的原始具象内涵,也超越了基于宇宙本体论思想的阴阳气象内涵,成为一种纯粹的理性思辨哲学。《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阴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即表达了这种完全属于形而上的,以对立矛盾论为核心思想的阴阳学说观点。古代汉语中,具有对待关系内涵的名词概念非常多,但为什么只有阴阳概念最终被中国古代哲学所利用?首先,阴阳原初概念所蕴含的诸如寒热、明暗等万物属性特点,不仅具有典型的对立矛盾关系特征,而且还属于最普遍的天地自然现象,因此非常匹配哲学对待论概念无所不包的内在逻辑要求。其次,自然界阴阳现象本身就是太阳和地球属性的体现,所以阴阳概念中天然禀赋“天地氤氲,万物化醇”这个万物发生论哲学命题的精神内涵。第三,云雾之气散化,日照大地为“阳”;云雾之气团聚,遮蔽阳光为“阴”。阴阳二字的本意与“气”象直接关联,所以具有引入宇宙演化哲学的先天文化优势。学者陈力祥认为,“阴阳之道的逻辑展开由本体之气始,阴阳之道由阴阳之气、阴阳之理、阴阳之撰以及阴阳之化四个逻辑层次展开”。学者郝宇认为,“《*帝内经》中的阴阳,在内涵上至少包含作为宇宙起源的天地阴阳之气、形而上的阴阳之理,以及被泛化使用的阴阳思维模型三方面的特质,对立统一规律仅仅表达的是其第二层面的内涵。”阴阳学说具有多重内涵,其中阴阳气象内涵无疑是阴阳学说最基础、最核心、最重要的内容,考证中国文化史,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但为什么到近代,学术界突然会罔顾事实,刻意屏蔽阴阳学说这一最为关键的内涵要素?讨论这个问题,仍然需要从近代中国所遭逢的特殊历史文化环境说起。自有迹可循的三皇五帝时代,一直到近古,中华文化始终一脉相承,生生不息,创造了绵延数千年傲视寰宇的辉煌灿烂文明。然而,到清代,由于统治者对思想言论自由的极度压制,加之长期闭关锁国,夜郎自大,不思进取,导致中华文明二百余年徘徊不前。但与此同时,欧美西方国家得益于文艺复兴运动形成的自由民主科学精神,其生产力得以迅猛发展,与其时死气沉沉的中国形成鲜明的反差。到清代后期,中华文明彻底陷入内忧外患的空前危机阶段。这个时期,接踵而来的鸦片战争、八国联*入侵、中日甲午战争等,使很多国人在惨痛体验西方列强坚船利炮威力的同时,开始迷信西方“德先生”与“赛先生”“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并将近百年来中国陷入积贫积弱状态的根本原因归咎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种种不是。由此掀开一场轰轰烈烈,前无古人的,以否定中国传统文明,接纳西方文明为宗旨的新文化运动。不破则不立,辞旧才能迎新。这其中,阴阳学说作为中国传统文化最重要的哲学思想灵*及其理论根基之一,首当其冲成为新文化运动拆解破除的对象。为此众多文人不断对其进行口诛笔伐,甚至刻意丑化曲解,意图彰显其愚昧落后,乃至荒诞不经之性。这其中最有影响,具有代表性的批判,当属梁启超年发表于《东方杂志》的“阴阳五行说之来历”一文。该文洋洋洒洒万字有余,引文百数十条,参考书目数十册。乍一看不可谓不权威,也因此其观点一直影响至今。但仔细拜读,梁启超此文为得出“阴阳两字,不过孔子‘二元哲学’之一种符号”这种浅陋矛盾论观,明显选择性地遗忘,或刻意屏蔽了唯物气象观的阴阳学说内涵。如从文献看,作为宇宙演化哲学,阴阳学说最早出现在《国语·周语》:“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这是周幽王二年(公元前年),西周三川发生地震时,史官伯阳甫所作的解释。显然,这里的“阴”是地气,“阳”是天气。无论是阴性的地气,还是阳性的天气,本质上都是物质,而绝非“孔子‘二元哲学’之一种符号”。如此具有标志性的阴阳学说文献,素有民国国学四大师之首的梁启超,在其“周详”引证中,“意外”遗漏,委实不可思议。若借用梁氏本人的话说,真“可谓大奇”。除《国语·周语》外,《周易》象辞“潜龙毋用,阳在下也”、“履霜坚冰,阴始凝也”之说,也是较早具有哲学思想的阴阳相关文献。分析这两则文献,同样在讲阴阳之气。前者是说冬至前后,阳气潜藏在地下,所以圣人效法其时阳气时势,不露锋芒,低调生活创业,耐心等待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一飞而起;后者是说霜降之后,阴气渐盛,阳气内敛,万物收藏,圣人效法其时阳气时势,凡事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不可丝毫放荡自己。梁启超《阴阳五行说之来历》引用了这两则文献,但却刻意回避其本来的唯物气象内涵,将其等同于刚柔、内外、上下、大小等“对待名词”作解。但这种过度明显的诡辩,梁氏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所以又顾左右而言他,说“《彖》、《象》两传中,刚柔、内外、上下、大小等对待名词,几乎无卦不有,独阴阳二字,仅于此两卦各一见,可谓大奇。”著名史学家吕思勉曾评价梁启超此文说:“梁任公先生学问渊博,论古尤多特识,惟此篇颇伤武断。”梁启超号称近代最著名国学大师,按理说,不应该在此研究中犯如此明显的低级学术错误,但事实却不尽然。深究其中缘由,当在于梁氏对西方科学学理的狂热崇拜,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极端鄙视仇恨,由此犯下罔顾事实这个学术研究的基本忌讳,导致偏执错误结论的形成。当然,从当时中国的历史文化环境,以及梁氏个人的生活治学经历看,其形成这样的偏执偏见,甚至故意混淆是非黑白,也有其情理之必然。摘自:谭春雨《中医发生学探微》作者丨谭春雨版面丨菟丝子图片丨王德福◆版权声明◆原创内容,转载请注明出处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文章已于修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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